“为何?”“规定是这样子的。等医生来了,你去找医生说吧。”眼见护士死脑筋,杨保铜再次下楼去遛弯。车辆多起来,进进出出,人员络绎不绝,挂号处、收费处,人们开始排队。杨保铜走在院墙外,一个与他相向而行的人,引起他的注意:那人中等身材,淡妆,短发,斜挎时髦包,脚下发出很有节奏的皮鞋声,“滴答滴答”,声音清脆悦耳。细打量,穿着精致,打扮得体,端庄秀丽,行色匆匆。
第二天,杨保铜早早地起床,想尽快出院,去找物业报销老爹住院的医药费。但是,办出院手续,需要主持医生的签字同意,而主持医生没上班,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候。
医生同意吗?不管医生同不同意,他就想出院,因为他没危险了,吃吃药,打打针,慢慢恢复就可以,何必非要住院呢?再说,物业那边已经说定,报销这事,宜早不宜迟,免得夜长梦多。
不过,医院有医院的规矩,就是再轻微的受伤,医生要你住个三五天,也是常事。杨保铜深知规矩之道,告诫自己:“看事做事吧,灵活点。”
主意拿定。杨保铜溜出病房,下了楼,来到医院外面。一股清醒的空气扑面而来,令他精神振奋,身体似乎好了许多。
外面真开阔,空旷,农田一望无际,像宝石镶嵌在蓝色的天际里,环境优美。
新医院,主体工程已交付使用,配套的生活,环境设施还在完善之中,东边场地隔出一个停车场,一次可停数百车辆。整个医院占地面积估计在数万平米。
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新县医院的摸样。”杨保铜心里说。他脖子上挂着绷带,左手指夹着烟,边抽烟,边欣赏,消磨时光,等待医生上班。
转了一圈后,他又回到楼上,去护办室打听出院事宜。护士告诉他:“昨晚入院,今早出院,咋可能?”
“咋不可能?我只要吃药就可以,又没其他毛病。”
“这个我也说不准,要问医生。”
“就没有其他的办法?”
“有倒是有。床位保留,你可以去办事。但是出院手续肯定办不了。”
“为何?”
“规定是这样子的。等医生来了,你去找医生说吧。”
眼见护士死脑筋,杨保铜再次下楼去遛弯。
车辆多起来,进进出出,人员络绎不绝,挂号处、收费处,人们开始排队。
杨保铜走在院墙外,一个与他相向而行的人,引起他的注意:
那人中等身材,淡妆,短发,斜挎时髦包,脚下发出很有节奏的皮鞋声,“滴答滴答”,声音清脆悦耳。细打量,穿着精致,打扮得体,端庄秀丽,行色匆匆。
看得出她急于办事的摸样,看不出其真实年纪,大概在四十至五十之间,与杨保铜擦身而过,留下一股淡淡的幽香,令人陶醉。
“呃,好面熟啊,谁呀?”杨保铜心里说,回瞧,刚好那女子也回头看,四目相对,仔细一看,两个人愣住了,不约而同地说:“你是······”
“杨保铜?”
“肖成香?”
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,转身上前一步,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。看得出,两人挺熟,像老朋友。
“你咋在这里?”
松开手后,“你咋啦?拍话剧吗?”看见杨保铜脖子上挂着绷带,肖成香笑着说。
“你不是在上海吗?不对,我记得你出国去了。”
肖成香也没回答杨保铜的话,择自己感兴趣的问:“你这是咋啦?骑车摔啦?咋这么不小心呢?”
“摔的摔的”杨保铜不好意思应承着,不经意地叹了口气。
“咋啦?一脸颓废,唉声叹气。”肖成香潇洒地说,“当年的帅哥,快变成糟老头子了。你该是老师。老师工资高啊,咋不买辆轿车开呀,轿车便宜,还是骑摩托吗?”
杨保铜笑笑,没回答,而是问:“你咋回来了?”
“哎,十几年了。”肖成香说,“我爹只有我这个女儿。当年为了出国,我把他送进了敬老院,现在改为养老院。想想我也是不孝,直到今天才回来看他。很惭愧。”
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呵呵呵,突然良心发现。总说‘生儿防老’,我看呐‘狗臭屁’。咯咯咯”杨保铜开心笑着说。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。
“你爹在哪家养老院啊?”
“亲情养老院。”
“亲情养老院?”
“对呀。”
“你爹叫啥名字?”杨保铜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肖国兴。”
“肖国兴是你爹?”
“对呀。你认识?”
“哦,你是肖国兴的女儿,肖国兴是你爹。认识认识,就是名字与真人对不上号呀。嘻嘻嘻”杨保铜就把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。“你老爹真想念你。幸好在他有生之年见到了你,不然,你真后悔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这也算‘亡羊补牢’吧。”肖成香说,“哦。你老婆在哪上班?你们在一块吗?”
“她在长岭,我在成林。”
“她做什么的?”
“教书呗,还能做什么。”
“你没做行政?”
“做了,在成林做副手。”
“咋不把她带在身边呀,好歹也方便照顾呀。”
“你回来就为了看一眼你老爹吗?”所答非所问。
“对呀。”
“你老公和孩子也一同回来了?”
“他们回不来了。”
“闹脾气啦?”
“是。闹脾气了。”
“你不会‘墙内花开墙外香’吧。”
“去你的。有你这样说话的吗?”肖成香挑逗地说,“除非你再追我一次,那就说不定呢。”
“饶了我吧,我已经是糟老头子了。”
“哈哈哈”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。
早年的情侣,没有修成正果,再次相遇,自有说不完的话,道不尽的情,时间也消磨得真快,不知不觉到了上班时段,人越来越多。
“清早你上医院来干嘛?”
“哦,买药。乡镇医院药不全。”肖成香说,“我回来有段时间了。没碰到一个熟人,今天总算碰到了一个,很开心。我们当初的那些同学,朋友,不知道哪里去了,毛也没见到一个。”
“今天不是见到我了吗?”
“是啊是啊。咱俩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。”
“可不是吗?快二十年了,今天得好好聚聚。”
“哎,就怕没时间。想为老爹办点事,却找不到门路。”
“啥事啊?”
“呃,你一直在当地,熟悉环境,找你也合适。哈哈哈,来得早不如来得巧。”
“就怕我能力有限,帮不上忙啊。”
“事还没做,你就拿刺茬门,有你这样的吗?”肖成香假装生气,“说不说,当年咱俩还是一对情人呢。你就那么小气嘛,没一点格局,没一点大丈夫的气概。”
“你的这张嘴呀,真像刀子,跟当年一模一样。我又没说不帮忙,我不知啥事啊。”
“你先别问啥事。我说老同学,当年你还欠我一顿饭呢。咋啦,你就不想请我吃一顿,完成个心愿,等也等累了。”
“没问题。只是我现在这样子,怕有些不周啊。”
“没事。叙叙旧而已,不一定非得真要吃什么,随便找一个摊位坐坐也行,如何?”
话说到这份上,不答应真不通情理。再说当年两人还有情讷······
杨保铜沉思一下,“行。要等我办完出院手续,就去找地方坐一坐。”
“行,我也要先去买药。回头就在这里会面,不见不散。”
“不见不散。”
两个人分开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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