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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重新命尚衣局为长公主重置tຊ新衣,眼下天气炎热,清儿又满身是伤,便用那金蚕丝吧。”
  这金蚕丝,一年仅两匹之数。
  它是由金色的蝉蛹制作而成,触感如水,却不似水冰凉。
  而是能够随着人身上的温度而变化,穿着在身上如自身肌肤一般,让穿着之人有种视若无物的舒适感。
  且可润泽肌肤,令肌肤光滑,倒是很适合满身皆是伤的宁清。
  不过,往年这金蚕丝都是属于宁莹的。
  宁莹皮肤最是娇嫩,唯有金蚕丝做里衣,方不泛红。
  是以,每年的金蚕丝,都是留着宁莹所用。
  就连皇后和皇上还有太子都用次之的天蚕丝。
  这么多年,也未曾变过。
  若晴一顿,小心翼翼询问道,“那明珠公主怎么办?”
  皇后一听,也忍不住思索了起来。
  片刻,皇后摆了摆手。
  “罢了罢了,那便用天蚕丝吧,金蚕丝还是留给莹儿吧。”
  天蚕丝虽不如金蚕丝,可也是稀有之物。
  一年十匹之数,虽之前答应了宁莹,给她用来做被褥,但是也有剩余。
  大不了,今年自己就不用天蚕丝了,都让与宁清便罢。
  若晴点头应下,正欲离去之时,便又听皇后继续说道。
  “对了,之前揽月殿的宫人皆被太子惩处,你先去内庭多选些机灵的人,送去揽月殿吧。”
  刚才的皇后,被宁清气急了。
  回来竟然忘了再重新指派一些人过去伺候宁清。
  堂堂的长公主,身边只有竹旋一人伺候,难免寒酸。
  之前的宫人让宁清怀疑宁莹别有居心,这次就让宁清自己选吧。
  这样子,若是以后有了差错,宁清也没有理由再攀扯上宁莹。
  宁清正坐在窗前,便看见过之前怒气冲冲离去的皇后又去而复返。
  身后还跟着许多宫人。
 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,艰难的扶着美人榻起身。
  刚才泽兰的针灸起了作用,现下竟然又重新痛了起来。
  一连好几下,都未站起来。
  竹旋连忙弯着腰,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。
  宁清抬眼看去,犹豫了一会,终是将自己的手覆上去,借力站了起来。
  竹旋是同禁军一路至边关,去接宁清的。
  可是,宁清却不信任她,所以不是迫不得已,她是不会亲近她的。
  宁莹敢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宫中安排人,一个竹旋,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。
  竹旋看宁清脸上虽淡淡的,却并不如往日疏离,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。
  头也低低埋下,好隐藏自己眼里的得意之色。
  宁清方才站起,皇后便走了进来。
  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宁清皱着眉,忍着脚上的疼痛,跪了下去。
  这一幕,让皇后脸上原本的愧疚散去大半。
  宁清有这么不想看到自己吗?
  刚才她如此出言不逊,将自己气走。
  现下她先来示好服软,却没有想到,被宁清冷眼对待。
  未免也太过恃宠而骄了吧!
  皇后冷着脸,尽量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。
  来之前,皇后就一直劝自己,要慢慢化解宁清心中的怨恨的,若此时跟她置气,不就悖逆了自己来这的初衷了嘛。
  “起来吧。”
  皇后淡淡说道。
  宁清规矩的谢了恩,咬着牙齿艰难的起身。
  一连好几下,都站不起来。
  若不是竹旋急忙扶住,宁清差点就摔在地上了。
  “泽兰不是说是旧疾,怎么竟是站也站不起来吗?”
  原本是关心的话语,却被皇后略带讽刺的说了出来。
  这让刚刚站稳的宁清一愣。
  原来在皇后眼里,自己艰难起身,竟然是在故作可怜。
  皇后此话一出,她自己也被惊到。
  本来是来安慰宁清的,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控制住自己。
  不过,这都是事实,不是吗?
  “好了!赐座吧。”皇后有些尴尬道。
  宁清深吸了一口气,落座在竹旋搬来的椅子之上。
  “今日之事,确实是你王兄不对,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你动手,但是,你推莹儿这事情,以后不可再有!”
  皇后这是在敲打宁清。
  嘴上说着是宁承业不对,可是字里行间都是在责怪宁清。
  言下之意就是,宁清若不是推了宁莹,宁承业怎会动手。
  宁清张了张嘴,想要解释,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。
  或者说不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说,而是她说了也没有人相信。
  这样的事情,不在少数了。
  至于今日,宁清为何要去推宁莹。
  若宁清说,宁莹手里藏着银针,恐怕此话一出,又得被宁承业一顿毒打。
  谁会相信呢?
  一个自小长在宫人,被皇后和皇上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公主,怎会如此恶毒。
  反观宁清,一个市井出来的,怎么看都像是那个会撒谎之人。
  所以,宁清干脆缄口不言。
  皇后以为宁清这是听进去了,当下语气也缓和了不少。
  “清儿,你王兄方才将那些宫人都惩处了,眼下你便自己挑选几个合眼缘的留下吧。”
  宁清抬眼看去,下首跪了十多个宫人。
  她抬手随意的指了几人,几人连忙出来谢恩。
  宁清这时候注意到,这群宫人最末尾之处,跪着一个在偷偷抹泪的小丫头。
  宁清抬手,指向了她。
  “你愣着干嘛,还不快谢公主恩。”
  小丫头这才惊觉自己被宁清选中,连忙磕头谢恩。
  “奴婢多谢公主,奴婢多谢公主。”
  地砖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,这丫头却仿若不知。
  皇后有些不悦,这小丫头未免失礼。
  此等做派,倒是和宁清初初入宫一样。
  不知礼数,粗鄙!
  初入宫时,以为太后身边的嬷嬷是什么主子。
  连连跪下磕头,引得宫人背后笑了大半年。
  “好了好了!退下吧!”皇后薄怒道。
  既然是宁清自己选的,就由着她去吧。
  宫人连连道是,跪下谢了恩,这才离去。
  皇后给了若晴一个眼神,若晴便带着竹旋出去了,将这独处的空间留给了母女二人。
  看着低头不语的宁清,皇后心中难免悲痛。
  说到底,宁清再不是,她再不喜欢她,可也是她怀胎十月所生。
  “皇后娘娘可是有话要说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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