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微熹,温婉轻手轻脚地起床,生怕惊动了隔壁屋的厉战。她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,连早饭都没做就拎着篮子溜出了门,打算去后山采些野菜躲一天。
谁知刚走到院门口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:“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?”
就因为看了一眼,温婉已经躲了自己三天了。
温婉浑身一僵,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深吸一口气,强作镇定地转身:“我去采点野菜。”
厉战高大的身影逆着晨光站在屋檐下,军装笔挺,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疲惫。他大步走过来,一把抓住温婉的手腕:“我们谈谈。”
温婉下意识想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“就现在。”厉战的声音不容拒绝,拉着她就往屋里走。
进了堂屋,温婉低着头站在桌边。
厉战关上门,转身直视着她:“起初我们是说好假结婚,但现在证也领了,亲也亲过了,看也看过了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,“我厉战要是再不负责,那不成流氓了?”
温婉耳尖发烫,声音细如蚊呐:“我没让你负责。”
“那你对我哪里不满意?”厉战逼近一步,眉头紧锁,“是我长得不够俊?还是嫌我穷?”
“不是!”温婉猛地抬头,正对上他灼热的目光,又慌忙避开,“是我我才离婚没多久,还没做好接纳另一个男人的准备。”
厉战突然冷笑一声:“许明哲那个混蛋也配叫男人?”他一把扣住温婉的肩膀,将她抵在墙上,“温婉,你给我听好了,我跟他不一样。”
温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,还没反应过来,厉战已经低头吻了下来。这个吻又凶又急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温婉推拒的双手被他单手扣在头顶,整个人被他结实的身躯压得动弹不得。
“唔。”温婉的抗议声被尽数吞没,唇齿间全是厉战霸道的气息。她渐渐失了力气,腿软得几乎站不住,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勉强支撑。
良久,厉战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,呼吸粗重:“现在,还觉得没准备好吗?”
温婉脸颊绯红,嘴唇微微发肿,眼里泛着水光。她羞恼地瞪着他:“你这是耍流氓!”
“对,我就是流氓。”厉战理直气壮地承认,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,“但只对你一个人流氓。”
温婉被他这无赖样气得说不出话,却又莫名心跳加速。
厉战见状,语气突然软了下来:“婉婉,给我个机会,嗯?我保证比许明哲那个混蛋强一百倍。”
看着他认真的眼神,温婉突然鼻子一酸。这些日子以来,厉战对她的好,她不是感觉不到。只是上一段婚姻的阴影太深,让她不敢轻易敞开心扉。
“我......”
“别拒绝我!”男人又咬住了她的唇。
温婉挣扎不得,看来这男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,她只能退一步道:“我们能不能慢慢来。”
“多慢?”
“先了解一下彼此的性格。”
“你性格很好,我很喜欢,不用了解了,咱们先从睡一张床开始。”男人的语气不容置喙。
不等温婉拒绝,他的吻又落了下来,好像不吸干她嘴里的空气不罢休似的。她被亲的脑袋嗡嗡,整个身体也飘飘然,最后不得不点头。
得到满意的答案,厉战笑了笑,他刮了刮温婉的鼻子道:“我去部队了,你去挖野菜吧,注意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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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婉挖野菜的手突然一顿,指尖沾着泥土的苜蓿叶轻轻颤动。她抿了抿唇,把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压下去,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:温婉,你清醒一点!
许明哲当初追求她的时候,不也是满嘴甜言蜜语,承诺得天花乱坠?可结婚后没多久,他就暴露了本性,对她冷暴力,各种pua。
男人的承诺,听听就好,千万别当真。
她深吸一口气,甩了甩头,把脑海里厉战那张痞笑的脸赶出去,低头继续专注挖苜蓿。
忽然,她眼角余光瞥见草丛里一抹深褐色。温婉拨开杂草,惊喜地发现一小片肥厚的羊肚菌,伞盖饱满,纹理清晰,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“运气真好!”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采摘下来,放进篮子里,心里盘算着:晒干了可以留着炖汤。
满载而归,打道回府!
院子里,温婉把羊肚菌摊开晾晒,又麻利地剁了苜蓿和肉馅,包了满满一盖帘饺子。煮好的饺子晶莹剔透,苜蓿的清香混合着肉香,让人食欲大开。
她又熬了两大罐苹果酱,红彤彤的果酱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,甜香弥漫了整个厨房。温婉擦了擦额头的汗,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,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。
叩叩叩!
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温婉心跳漏了一拍。她下意识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,又拍了拍围裙上沾的面粉,深吸一口气才去开门。
“厉……”她刚开口,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赵立新和研究所的一个年轻同志,顿时有些尴尬地收住了话头。
赵立新笑着递过来一个信封:“温婉同志,这是你上次上交的那份机械图纸的奖励,所里批下来了,这是给你的奖励。”
温婉接过信封,打开一看,里面竟然是五十块钱!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。
“这么多?”她有些惊讶。
“你那图纸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突破,所以非常重视。”赵立新解释道。
温婉道:“能帮上就好。”说罢她便邀请两个人留下来吃饺子。
——
厉战晚上回来的时候就闻到满屋子的苜蓿清香混着肉香,他抽了抽鼻子,眼睛一亮:“包饺子了?”
温婉正坐在桌前整理晒干的羊肚菌,头也不抬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苜蓿馅儿的。”
厉战把军帽往墙上一挂,大步走到桌前,伸手就要掀锅盖:“给我留了多少?”
“没了。”温婉轻飘飘地说,“赵立新和研究所的小同志来送图纸奖励,我请他们吃了,两人各吃了两大碗。”
厉战的手顿在半空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“全吃完了?”
“嗯。”温婉终于抬起头,见他脸色不对,眨了眨眼,“怎么了?”
厉战咬着后槽牙,腮帮子绷得紧紧的:“我媳妇儿包的饺子,我自己都没吃上,倒让外人先尝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