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云际会所的玻璃幕墙上，折射出璀璨的光芒。
会所位于滨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。四周高楼林立，但云际独树一帜，像一座隐于喧嚣的宫殿，低调而奢华。
我踩着高跟鞋，走进会所大堂。大堂的水晶灯在晨光中闪烁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，是陈瀚口中形容的，低调冷冽的白茶香。
我走到前台，前台主管正盯着电脑处理当日的预约。她抬起头，露出职业的微笑，“唐宁，早。”
“早。”我点点头，走向二楼的办公区。
坐到工位上浏览邮件，依然一无所获。
距离上次陈瀚与方琳面试已经过去一周了，我仍然没有得到关于此事的任何新通知。廖文茜出差还未回来，也没再回复方琳催促她面试陈瀚的邮件。方琳也没有联系我，陈瀚的面试进程就这样搁置了。
想起那日吃完烧烤，陈瀚把我到楼下，我上楼刚进家门，就收到了他的信息：“进家门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然后对话框里看到他输入又取消，最终未发一言。
而这一周，陈瀚也再无音讯。
这个插曲，像是就此结束了。
我轻叹了口气，打开招聘网站，继续把职位更新。
座机响了，我接起来。
“唐宁啊...”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响起，是廖文茜，“我打给你是想问问，除了陈瀚，目前还有其他人选吗？”
“廖总，您也知道，滨城这行业的圈子里就这些人，目前我只能看看其他行业有没有背景匹配的人。”我不卑不亢。
“我了解的。唐宁，辛苦你了。”她顿了顿，“我们之前合作的蛮好啊，你的能力我是信任的。只是你知道，上一任销售经理跟乔娜合不来的啦......所以这个人选我们要好好看看，找一个能团队合作融洽的人。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打电话先跟我沟通啊，我都 OK 的。”
我心中冷笑。廖文茜不能直说是因为与方琳抗衡而拒绝陈瀚，但找的这个借口也实在不太高明——她都没见过陈瀚，怎么知道他就与乔娜合不来呢？
她很狡猾，表面上完全没有因我让方琳先面试了陈瀚而迁怒于我，但却暗示我滨城招人要先与她沟通。言下之意就是要求我别听方琳的，听她的。
“好的廖总，没问题的。”我一个小喽啰能说什么，只能先应付下来，后面再议吧。
挂断电话，我左思右想，决定听听方琳的意思。
方琳一直保持沉默，是等着看我的态度呢。她不动声色，比廖文茜老辣。
我拨通了方琳的电话。
“Hi，唐宁，这周还好吗，我这边太忙了。”方琳的声音依旧清脆高昂。
“还好，一切如常。只是陈瀚被廖总拒绝了，我这边也在看一些新的人选...”我试探着说。
“不用，”她打断我，“唐宁，HR 要有立场。既然陈瀚合适，我们就要坚持。他目前是离职的状态吗？”
“是的，他已经离职了。我还没回绝他，只是通知他我们这边面试的流程复杂，需要等一等。”我说。
“非常好。你先稳住他，好吧？”她说。
方琳简短的话语传递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息：她要让陈瀚入职，势在必行。
此时我心里对方琳升起了一丝尊敬。她虽是跟廖文茜斗，但同时也是为 HR 争取在公司的地位，客观上减少了我的工作量。
“唐宁，如果廖文茜要求你找新的人选，你就告诉她 HR 坚持推选陈瀚。如果她有什么异议，让她直接来找我。”方琳的语气温和但坚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