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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自那以后莫涛多次找莫择栖谈心,可他从未向自己的父亲敞开心扉,两人多次不欢而散。
 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,莫涛也想和儿子修复一下感情,他还记得答应黄橙子的烧烤请求。
  “择栖啊,橙子考了年级第一,我们一家人出去吃顿烧烤给她庆祝庆祝。”
  莫择栖低头玩着手机,说了句:“随便。”
  “那等橙子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。”
  黄橙子没让他们等太久,身为今天的主人公她却没花很长时间打扮,她随意穿了条针织裙,外面套了件毛衣。
  晚上还是很冷的,她觉得保温最重要。
  “舅舅,我好了。”
  “橙子,再拿件外套吧,晚上冷,别着凉了。”
  “好。”
  于是黄橙子又回房间加了件外套。
  这次是真准备好了,舅舅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去烧烤店。
  他边开车边跟黄橙子介绍:“橙子,这家店开了十几年了,味道真的不错。有次我路过那就点了些烤串尝尝,一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味道。我一直想带你们尝尝,但工作太忙,总是没有时间。现在好了,托你的福我们可以吃个饱了。”
  说要吃烧烤的是黄橙子,选店的则是莫涛,黄橙子没什么想法,舅舅说去哪就去哪。
  黄橙子一边回答舅舅一边偷偷观察莫择栖,他撑头看着车外,显然不想理她。
  有些尴尬……
  好在这家店不算太远,三人没一会儿就到了,黄橙子不用再面对这一氛围了。
  舅舅提前订好了桌,这家店名气太大,慕名而来的人很多。
  “你好,这边请。”
  服务员领着三人落座,给他们摆好菜单,“请问要点些什么呢?”
  莫涛把菜单递给黄橙子示意她来点,黄橙子随便点了几样让服务员记下。
  “好了,舅舅、表哥你们点吧。”
  “橙子,怎么专挑便宜的点?不用为舅舅省钱,我们出来就是为你庆祝的。别客气,多点一点,这些怎么够呀。”
  黄橙子还在推脱,她把菜单递给他,“舅舅你来吧。”
  莫涛只好接过菜单。
  莫择栖倒是不客气,黄橙子一说完他就追加了很多菜。
  点完菜后舅舅就拉着黄橙子和莫择栖聊天,他有心想修复两人的关系。
  黄橙子看出来了,十分捧场;莫择栖也看出来了,装模作样。
  ……
  “阿禹,你在看什么?”
  说话的是池许,他顺着司有禹的目光看去只见开心聊着天的一家人。
  今天是司有禹的生日,他没和家人一起过,反而把他、季渊、丁野、周行几人叫了出来。
  他们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,连忙出来安慰好兄弟,买蛋糕的买蛋糕、订餐位的订餐位……
  “你认识?”池许问道。
  司有禹还没回答,季渊就替他答道:“他同桌。”
  另外几人纷纷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暧昧,“哦~”
  司有禹瞪了一眼起哄的人,不解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  季渊有些无语:“我是学生会副主席。”
  “哈哈哈……”
  丁野憋不住笑,吐槽道:“让你平时多去学校你不听,连季渊是学生会副主席都不知道,他天天来查卫生和仪容仪表的。”
  “那又怎样?”司有禹喝了口酒,平静地问。
  丁野忍不住犯贱:“不怎样不怎样,只是单纯想笑话你。”
  他停顿了一会儿,喝了口酒,忍不住吐槽:“你说你,凶巴巴的干什么?就因为你这样子学校里才有那么多关于你的谣言。”
  说到这他实在憋不住了,甚至笑出了眼泪。
  周行见状淡定地补充:“其中一个最离谱的就是他们说你剪寸头是为了消灭弱点,方便打架。实际上你那头发只是被理发师剪毁了才剃的寸头。”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 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。
  司有禹也没生气,继续喝着酒。他一早就看见了黄橙子,在她进门的那一刻。他不想被她发现,却情不自禁被她吸引,注视着她。
  两人相隔不远,司有禹听见了三人的对话,虽然表面上其乐融融,他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  他很会察言观色,这也许是从小练就的。
  他回想起了一件事,有关黄橙子的。他记得那时他还在学校,黄橙子旁边那个男的来教室检查卫生,可他路过黄橙子时却说了句“晦气”。
  想到这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:现在他们点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了,三人开始吃东西了。那个家长,哦,我见过,黄橙子的舅舅,他在给她剥虾,还给了那个男的几个……
  “阿禹?阿禹!阿禹……”
  周行拍了拍他肩膀,“你怎么了?叫你好几次了。看什么这么入迷?”
  周行偏头一看,又是之前那家人?不对,这方向是那个女生!
  他愣了一会,继而了然地点了点头,颇有种“哦吼,我知道了”的感觉。
  丁野偷瞄了那女生几眼,八卦地问:“你盯着人家看干什么?你喜欢她?”
  “怎么可能!”
  司有禹急切地否认,声音也大了一些。反应过来的他急tຊ忙侧过身子,用手遮住脸。店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一声音下意识看去,但什么也没看清。
  黄橙子也是其中一员,她只看见了一个背影。她有些奇怪,刚才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。
  “橙子,怎么了?”
  “没事,舅舅。”
  她不再去想,专心吃着饭。
  丁野也没想到司有禹会有这么大反应,按他以往的脾气他根本不会这么回答,现在他确信了,司有禹绝对喜欢那个女生!
  显然,周行等人也看出来了。
  池许更是调侃:“那你脸红什么?”
  司有禹回了句:“你眼瞎啊?我那是喝酒喝的!”
  嘴硬。
  周行笑了笑,对,你没脸红,你耳朵红了。
  季渊好心替司有禹解围:“我们不是来给他过生日的吗?你们扯到哪里去了,他们只是同桌,不要瞎起哄。”
  察觉到司有禹的注视,他抬头看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,那似乎是——哀怨?
  季渊把眼镜扶正,有些无奈,不承认的是你,否认我说辞的还是你!
  他叹了口气还是贴心补充:“目前是这样的。”
  他看到司有禹似乎心情好了点,看来他很满意。
  就这样,在季渊的劝说下众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给司有禹过生日上。
  丁野跟司有禹碰了碰杯,询问:“要给你唱生日歌吗?”
  “用不着。”司有禹干脆利落地拒绝。
  “蜡烛也跟之前一样不吹?”
  “嗯。”
  丁野深知司有禹的脾气,也不强求。
  “那咱们就吃吃喝喝,等会儿把蛋糕分了吧。”
  ……
  两桌人因不同的目的在同一家店里相遇,一桌家庭聚餐,一桌生日派对,众人默契地没有大吵大闹。
  亲人、朋友在两位主人公的心里占据了不同份量,但他们都希望她和他平安喜乐、顺遂无忧。
  夜更深了,聚会也到了结尾。司有禹这桌先结束了,众人各自回家。黄橙子一家紧随其后,这顿饭后莫择栖没再闹别扭,三人相处得还算好,一路上有说有笑。
  而司有禹则独自踏着夜色朝小区走去,他掏出打火机点烟,边走边抽。
  街道上灯光明亮,回家的不止一人。
  司有禹的房子离这不远,他掏出冰冷的钥匙开门,一片漆黑。
  他没开灯,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吸烟,黑暗里的少年看不清脸,只有手中明明灭灭的烟。
  以前司有禹这样的时候他养的猫总会在他脚边绕圈,叫个不停,给这间房子添了些人气。
  他总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一个会呼吸的人、一只会呼吸的小猫再无生气,可现在四周空荡荡的,只剩他了,他没有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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