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
眼神暗了暗，但很快恢复如常。
江贺松开手，转身面对秦墨，两人身高相仿，目光在空中交汇，火花四溅。
秦墨走过来，自然地揽住乔榆的肩膀。
“他将咖啡递给乔榆，“趁热喝。”
她注意到江贺盯着秦墨搭在她肩上的手，眼神阴郁。
江贺拿起椅子上的首饰盒，塞进乔榆的包里。
“既然你有约，我们改天再聊。记得考虑一下我的邀请。”
他离开后。
秦墨蹲下身，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水。
“还好吗？”
乔榆摇摇头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他会...”
秦墨将她拉入怀中。
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那天晚上，乔榆辗转难眠。
凌晨三点，她鬼使神差地打开那个首饰盒，钻石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江贺发来的消息。
“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
乔榆的手指颤抖起来。
明天是她和江贺恋爱的纪念日，连她自己都刻意遗忘的日子，他却记得清清楚楚。
“不记得，别来烦我。”
第三天清晨，工作室的前台叫住她。
“乔指导，有您的快递。”
那是一套昂贵的舞蹈服。
乔榆感到一阵窒息，江贺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过去。
更可怕的是，这套舞蹈服的尺寸分毫不差，说明他连她现在的身材变化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江贺的"追求"变本加厉。
每天都有礼物送到工作室。
她喜欢的黑胶唱片、大学时常吃的糖果、甚至是一张复原的他们第一次看电影的票根。
每次她试图拒绝，江贺就会露出受伤的表情。
“我只是想弥补过去的遗憾。”
江贺的表情变得痛苦。
“我知道我伤害了你，所以才想弥补...”
“弥补？”乔榆苦笑，“你知道我被你打断腿的那天多痛苦吗？知道我被抑郁折磨得差点自杀吗？”
江贺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你现在的每一件礼物，每一句道歉，都在提醒我那段时间有多痛苦。”
回程的路上，两人沉默不语。
乔榆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，意识到江贺追求的从来都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乔榆，而不是现在这个伤痕累累的她。
江贺的脸色瞬间惨白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的发青。
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，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她的脸，却在半空中停住。
“我知道我错了，我真的知道...”
乔榆别过脸去，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“我可以放弃一切！公司、职位、财产...只要你回来，我什么都不要了...”
乔榆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，胃里泛起一阵酸涩。
江贺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他那里传来紊乱的心跳。
“你感觉到了吗？这里七年从没停止过想你...每次路过舞蹈学院，看到穿练功服的女生，我都会恍惚以为是你...”
他的额头抵着两人交握的手，声音闷在掌心里。
“我知道你恨我..但求你...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...”
乔榆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。
“或许曾经的你能够让我动容，但是现在，你连让我准时回家吃晚饭都做不到。”
江贺颓然跌回驾驶座。
他机械地按下车门解锁键，咔哒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。
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。
她看到秦墨站在门口等她。
江贺也看到了，他的手指紧握方向盘，骨节发白。
“他是个很好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