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轮靠岸时,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,香江街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已经隐隐有喧闹声传来。温茯苓不由自主摸向腰间,那里藏着她安身立命的资本,一共三百块钱。香江街不愧闻名遐迩,不过才晨光微熹,店家就都开了,小摊贩也支起棚子,开始吆喝。有一条街是专卖电器的,温茯苓找到一处小摊前,手指抚过一台老式收音机。她还没忘要给陈大婶换零件这件事,这个收音机和大婶的是同一个牌子。“靓女!好眼力啊!”......
离开陈家后,温茯苓直奔吴楠楠家,恰巧遇见吴楠楠坐在门口,用一个小石磨磨粉。看见温茯苓,她兴奋的招手:“茯苓姐!你来啦!”温茯苓笑着走过去:“哟,这是准备做什么好吃的?”吴楠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:“我嘴馋,想吃红糖年糕,就是可惜了,咱们岛上大米太贵了,好些天才能吃上一次。”正好,温茯苓顺势提起改种经济作物的事情。吴楠楠听的眼前一亮,当即答应下来:“没问题,我知道我爹有个朋友就是农学院的,说不定可以帮忙申请个科研试点,还能拿补贴呢。”......
李慕云呆呆点头。“好,那你开门,我们回家好好说。”陶金辉温柔道。李慕云还是照做。但进了屋子里,陶金辉却忽然神秘微笑:“你知道男女结婚要做什么吗?”李慕云愣住,试探回道:“大概,知道?”好像有夫妻关系,但她、她、她——“你会知道的。”陶金辉意味深长道。啊?李慕云全然不知她真诚又懵懂的表情,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。尤其还是个单身了二十五年的男人。......
何书良也惊了一下:“他没和家里人说?”李慕云也看向陶金辉。只是她的动作太突然,一不小心抬头太猛,撞到了陶金辉的下巴。“嘶~”陶金辉咬牙,“你慢点,别碰到脑门。”李慕云意识到是自己脑门撞过去的,嘿嘿一笑,内心腹诽陶金辉真是个娇气包。不就是磕到了下巴,鬼叫什么?这一打岔,她也忘了想说的话,尤其唐瑞林已经开始了夸张的解释。“小辉的父母情况有些特殊,小辉十八岁参军后已经基本独立出来,他父母比较开明。”唐瑞林避重就轻,开玩笑道,“我就是男方的家长代表,虽然我看起来年轻,但确实是他亲舅舅,说话有分量。”......
他们缺钱和他有什么关系?又不是给她用了。想要好名声又想要实惠,哪里来的好事。“这下你满意了?”何丰雪愤怒的吼声响起。李慕云不想与她发生争执,在她看来何丰雪无法沟通,她不想和蠢人说话。但何丰雪却不满她的态度,径直拦住李慕云的去路:“你说话啊,你不是很会说,你就是故意让人骂爸爸和妈妈!”李慕云看了她一眼,否认:“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们的坏话,你可以问田阿姨。如果我说过的一些事实伤害了他们,那我也没有办法。”......
退一步讲,她即使出嫁妆,也更希望是爸妈来出,而不是何家。田金娥听着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,她颇为烦恼:“慕云,你别这么固执,我和老何商量过了,你们的彩礼都带走,我们再给你们出一份嫁妆,你就拿着,总不能嫁过去手里没有一分钱。”李慕云摇摇头:“田阿姨不用了,我刚才从邮局收到了我爸妈委托朋友寄过来的包裹,他们给我准备了东西。”她与何家还有疏离感,或者说,她不想和何丰雪比较,是因为她不屑比较。......
李慕云眨眨眼,她也没有说悄悄话吧,这家伙怎么说得这么直接。哎不对。她迅速看了上下一眼,确认没有看到其他人,才嗔怪地瞪了陶金辉一眼,嘀咕道:“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?”陶金辉笑而不语。好吧,李慕云承认她就是有点小气,她不想听到何丰雪得意洋洋的炫耀。当然,不想和这位名义上的姐妹有过多接触的另一个原因,是不想成为垫脚石。李慕云若有所思,但脚步没停,一直跟在陶金辉的身后,两人直到三楼停下。......
陶金辉的表情比较微妙,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,直接牵着李慕云的手往前走。“哎你?”李慕云被陶金辉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。但接下来陶金辉更是让她刮目相看。“何叔叔,请同意我和慕云的婚事吧。”陶金辉诚恳道,“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,我将视慕云如我的生命。”他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人目瞪口呆的话。所有人都怔住了,唯独李慕云理智尚存。陶金辉说完还不忘对她眨眨眼,眉眼中竟然带着一丝得意的挑衅。......
她以为秦晏是放弃了。却在再次启程时,听见了震耳的马蹄声。孟昭宁心头一跳,扭头看去,却见远远地,一队铁甲人马奔袭而来,为首的正是秦晏!他竟然带着大夏国的军队,大张旗鼓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!勒马停在不远处,秦晏的目光始终牢牢锁着孟昭宁的身影,声音听不清,但孟昭宁从口型认出,他在说:“昭宁,我来接你了。”孟昭宁霎时攥紧了马缰,脸色难看。大王子巡视边疆,为了安全,身边自然也带了军队,且是精锐铁骑,见状纷纷拔刀,团团护住大王子和王妃,和秦晏带来的人马对峙。......
孟昭宁冷冷看他:“是他护着我,救了我的命。”被她冰冷目光盯着,秦晏心底一寒,下意识脱口:“箭是我让人放的,他活该去死!”“你说什么?”孟昭宁猛然一顿,不可置信看向秦晏。秦晏避开她的目光,支吾解释:“我想杀他,北辽人立刻跟着放箭想害你,你信我,我没想伤害你。”大王子的毒伤紧急,孟昭宁没空跟秦晏耗,趁他心虚绕开他就往外走,只丢下一句:“但你还是伤害了我。”秦晏总说不想伤害她,可每一次伤她的都是他。......
她当然想去。而且离开北辽国都,秦晏就追不过来了吧。但很快,孟昭宁知道自己乐观了。随着大王子到达北辽边疆一处牧区时,一个奴仆匆匆来报。“王子,国都传来消息,大夏国太子出现在北辽国内。”......
她是真的不可思议。从和亲仪仗踏出京城起,她以为和秦晏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。她以为,以秦晏对孟阮阮的爱护,就算没了她,他也会和孟阮阮好好过日子,白头偕老。至于她,知道她已经和亲嫁给了别人,秦晏或许一时不能接受,但木已成舟,他总会放弃的。没想到,秦晏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。秦晏听她说起孟阮阮,身体僵硬了一瞬,随后低声和她说:“昭宁,我没和阮阮成婚,我最爱的还是你。”他定定注视着孟昭宁,愧疚又恳求地道:“我知道我之前伤了你的心,我知道错了,你跟我回去好不好?你想当太子妃,我就娶你做太子妃,这次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。......
孟昭宁摇了摇头,看着面前醉汉面对大王子的惶恐,也没告状,而是拉着大王子离开:“猎物打到了吗?我想吃烤羊。”大王子任由她拉着走,深深看了醉汉一眼,目光沉凝。但他没露声色,依旧温柔应着孟昭宁:“好,我给公主烤羊。”烤肉的香味很快飘散在空气里,孟昭宁回马车拿了一瓶酒,正要去找大王子,却忽地闻到一股血腥味。下一刻,迎面一个男人朝她奔来,把她紧紧抱在怀中,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昭宁,我找到你了。”......
但同时又松了口气,看来大王子因为五年前的事对她抱有好感,不会让她过得难堪。这样就好。她会和大王子好好相处。正想说什么,却见大王子忽地从怀中掏出一条项链,上面镶嵌着狼牙,充满草原风情,却也精致好看。这条项链被递到她跟前,大王子朝她眨了下眼:“昭宁公主,这是每个北辽人都会戴的项链,公主入乡随俗,要记得随身携带。”看着大王子眉眼含着笑,孟昭宁也禁不住笑了。她接过这条镶嵌着狼牙的项链,应道:“好,我会随身戴好。”......
“幼薇。”言琛律大步走到林幼薇身边,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,“风大了,我们进去。”手腕传来的温暖和力量让林幼薇微微一颤。林幼薇猛地回神,她看了言琛律一眼,又看向裴淮砚。恨意和不忍在她心头激烈交战。最终,言琛律掌心的温度和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关切,让她选择了转身。她任由言琛律牵着,迈步走进别墅。......
作血库的家?”“回到那个签下放弃手术的请求书的父母身边?”“你告诉我,他们想我?他们想的是我赶紧回去,好继续当林愿安的血库吧!"她的质问,如同鞭子狠狠抽在裴淮砚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。他猛地抬起头,急切地想要解释:“不!幼薇!我不是那个意思!我……”他想说,他只是想找个理由,只是想再多留她一会儿,哪怕只有一秒。......
他终于明白了,他不能失去的,从来都不是林愿安,而是林幼薇。她曾经看向他时眼中也有毫无保留的爱意。可现在,他把她弄丢了。永远地弄丢了窗外的天色从昏暗到明亮,又渐渐染上暮色。裴淮砚在高烧的折磨度过了漫长而痛苦的一天一夜。身体的热度在药力和意志的双重作用下终于退去了一些。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心口那个无法填补的空洞。当夕阳的余晖再次透过简陋的窗棂洒进来时,裴淮砚挣扎着坐起身。......
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,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冲撞——林愿安得意的眼神、鞭子抽在林幼薇皮肉上的闷响、鲜红的输血管……一切一切最后都定格在林幼薇依偎在言琛律身边,脸上露出的那一抹浅笑。那笑容,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裴淮砚所有感知到的一切彻底消失,只剩下冰冷。再次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木屋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潮湿的霉味。他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,身上盖着粗糙却干燥的薄毯。......
一个晚上暴雨的摧残,让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。他嘴唇冻得青紫,脸色更是骇人地死灰。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,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。额角的伤口被雨水浸泡得发炎肿胀,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。裴淮砚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晕倒,他如果倒在这就太丢脸了。他可以下跪求得林幼薇的原谅,可他不能一遍遍地将自己的脆弱剖开在言琛律面前。那对他来说,太丢脸了。在一个疑似自己情敌的面前晕倒,这绝对和裴淮砚过往三十多年的经历不符。......
一时间只剩下壁炉火焰噼啪的燃烧声和两人没什么起伏的呼吸声。客厅内气氛是一种诡异的和谐。林幼薇盯着书页,眼神空洞。言琛律看着日志,目光也同样无法聚焦。两个人各怀心思,却又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屋外的人。窗外,裴淮砚在别墅灯光的边缘,固执地存在着。像是明亮的窗户上留下的水渍,不容忽视。他不在乎屋内暗潮汹涌的一切,只是沉默地跪着。他更不知道,自己卑微到尘埃里的这幅姿态。......
若不是触碰到他们的切身利益,这三个狗崽子是不会对他们露出好脸色的。有钱就有话语权,这话一点不假。赵善东拍了拍沈老太,忍不住露出笑意,“老婆子,老二好像变了。”沈老太懒得理他,“你把钱和工作给他,保准又变回去了。”赵善东一拍脑袋,“是这理,臭小子,边儿凉快去吧!”关了灯,沈老太在脑子里快速琢磨一下给老幺买房的事,钱还差一点,只能先去娘家大哥家借点。但这事儿她暂时不打算跟赵善东讲,省得他万一心软,再把房子给老大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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