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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暗暗激动:现在,既庭也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。
孟既庭没回答,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喊身旁的女人出来:“画屏,到家了,跟我进去吧。”
我一愣,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人,利落地挽着一个发髻,拖着箱子和包袱从男人身后走出。
她冲我憨憨一笑:“嫂子好,我是方画屏。”
四目相对,我脑海里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——
新攻略者方画屏,出现。
第3章
方画屏一脸人畜无害,拢了拢身上的包袱。
她冲着孟既庭咧出天真的笑:“孟大哥,这院子里好香啊。”
我愣了下,是啊,后院里种满了男人为自己亲手摘下的风信子,现在已经开满了,自然飘香。
可自己又好像好久没闻到了。
“你喜欢就好,以后这就是你家了。”
我愣了下,收回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看向孟既庭。
什么叫做以后也是她的家?
“画屏的丈夫因公牺牲,以后就在我们家住下了。”孟既庭转过头,对着有些慌乱的我开口。
我登时心里咯噔,冲孟既庭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。
“她要住在这里吗?楼上什么都没有,楼下就一间房,不太好住吧……”
不等我说完,方画屏立刻苦涩打断:“孟大哥,我早就说了,我们不来,来了只会给你和嫂子添麻烦,我们还是走了。”
说完,她作势就要抱走孟既庭手里的孩子:“小南,走,跟妈回老家。”
孟既庭却顺tຊ势扯住方画屏的手:“别走。”
他冲着我拧起眉头:“以前只有一间房的时候,挤挤也过了。我已经叫小张送床来了。”
此时此刻,我的心好似划开了一道口子,这好像是孟既庭第一次对自己说重话。
原来,他只是在通知自己,而不是和自己商量。
“你们赶了一天车也累了,先进去吃饭。”孟既庭兀自抱走小南从我旁边走过,三人一起进了屋子。
屋子里,男人轻快的声音响起:“今天太晚了,也没什么好菜,你们暂时将就一下,等有时间,我带你们去饭店吃一顿好的。”
我僵在门外,咬牙隐忍。
那桌菜我花了一下午的功夫,却被男人说成不是什么好菜。
我咬了咬唇,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。
客套话,都是这么说的。
饭桌上,方画屏母子端着碗边吃边夹,狼吞虎咽。
“嗯,这菜做得真不错,我在乡下,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捏!”
孟既庭笑得欣慰:“吃得习惯就好。”
我进了屋,男人没有回眸,只沉声说:“你还愣什么,上桌吃饭。”
我敛了口气,默默往桌边走,然而一抬眸——
却瞧见方画屏的儿子美滋滋地拿着那张怀孕单子就要往火里丢。
我心里惦记着怀孕的单子,疾步上前,猛地将小孩一扯,轻斥喊道:“这东西不能烧!”
小孩被扯地往后一倒,屁股砸在了我之前烧开的水壶上。
“啊!”身后响起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“娃,你咋了?”饭桌上的方画屏回头一看,忙丢碗跑过来。
小南指着自己的屁股哇哇大哭,方画屏唰的一下脱下他的裤子一看,屁股上烫出了几个大泡,
她脸色一白,惊的抱起娃就哭:“嫂子,你不喜欢孩子也别欺负我孩子啊,我男人刚死没多久,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啊!”
“我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孩子!”我边说边将那张烧了一半的纸想递给孟既庭看:“这张单子很重要,我只是……”
孟既庭一把推开我的手,生气呵斥:“什么单子能让你把一个孩子往烧开了水壶上推?!”
方画屏哭地泪眼婆娑地看着孟既庭,抱起孩子就起身,拿起桌子上的包袱就往外走:“孟大哥,我们还是走吧,我不给你添麻烦了”
孟既庭疾步拉住方画屏,转头瞪了我一眼:“给小南道歉!”
我面色僵硬,红了眼睛:“我说了我没有欺负他!”
方画屏见状哭的更大声了:“孟大哥,送我们走吧,算我们娘俩求求你了。”
“不行,不能走!”孟既庭直接拿走她手里的包袱。
女人和小孩两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孟既庭又劝,方画屏不听继续哭,死活都要走。
整个屋子里闹哄哄的,吵得我头都快炸了。
最后,我实在是忍不住吼了声:“够了!”
屋子里安静了一瞬,我猛吸了一口气:“都不用走,我走,行了吧!”
第4章
脑子混乱的我在孟既庭错愕的目光中,头也不回地出了军区大院。
外面的雪越下越大,比起白天,雪已经和我的鞋底一样厚了。
风刮过脸颊,生疼得厉害。
没来及穿外套的我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,我红着眼睛,一深一浅地踩在白刷刷地地面上,留下一长串脚印,又很快的被新雪掩盖。
就好像旧人走了,依旧有新人来。
程家。
“彩恩?这么晚了怎么来这儿了?”程母裹着大衣打开门,诧异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我来看看你和爸。”我的脸冻到通红,冷到在打摆子,程母也没发现。
我默了默,长吸一口气迈着步子进屋关好门,才觉得身上有了一丝暖气。
程父程母是高知识分子,工作很忙,如今退休清闲了,却很少关心自己小女儿。
因为她们已经有了大女儿,想再生个男娃凑个儿女双全,可自己的胎穿阻挡了她们计划,又占了生育指标。
我几乎是姐姐一手带大的,这么多年,只有姐姐会关心担忧我。
我刚刚坐下,程母便开口:“彩恩,你姐姐刚刚离婚,没工作,你看能不能让既庭帮忙找个工作?”
她忙着织手上的毛衣,腾不出手给我倒上一杯热茶暖暖身子。
似是怕我拒绝,又继续道:“彩恩,你姐姐命没你好,要相互照应啊。”
我那股委屈如鲠在喉:“好,等我回去了问问既庭。”
原来,她们也是会关心人的,只是不会关心自己罢了。
自己虽然不是程家的亲女儿,可程家养大了我,就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面,好好地报答她们吧。
程母得了个“好”字,心满意足地起身去给我姐打电话。
客厅里,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。
我等了很久,时不时起身开门望一眼,却未等到我想见到那个身影。
换做以前,自己和孟既庭闹别扭了,他会第一时间来接自己回家的。
半夜,我被冷醒了。
身上的薄被不够御寒,我缩着身子,胃疼的要命,望着面前的泛着蓝光的虚拟电子屏幕眼眶又红了。
【攻略者程彩恩死亡倒计时二十九天。】
我蓄满泪水将自己依偎在被子里。
自己的委屈无法告诉程家人,再待下去也尴尬。
第二天,我早饭都没吃,便自顾回了军区大院。
下了一夜的积雪已经漫过脚踝,走到大院时,我的脚僵到不行。
院子里却传来孟既庭那爽朗的笑声,让站在门口的我表情微微一怔。
自己走了一夜,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么?
轻轻推开门,我的表情却僵在冷空气中。
院子里一堆被扯断的风信子扔了满地,小南来来回回地在上面踩,将花踩得稀烂。
方画屏又抱着一堆风信子从后院走了出来:“哎哟,我告诉你孟大哥,到时候这地种上一大堆白菜,可甜了捏!”
我红着眼,眼睁睁看着跟在方画屏身后的男人,听他笑着应声:“多种点,我就爱吃白菜!”
话落,他与门口的我四目相对。
我心一紧,我咬着牙看着孟既庭有些愧疚的眼睛,有些无力地开口:“为什么,要扯掉我的风信子?”
那是他亲手种上的,如今,又是他亲手毁掉的。
我突然间喘不上气了,胃又狠狠地抽痛了起来,我忍着痛等男人回答。
孟既庭轻轻拧起眉头:“画屏想种菜,反正这些花是经看不经用。”
“没什么用?”男人敷衍的回答让我愣了一瞬,我咬牙上前一把夺过孟既庭手里的花,“这是我的,你们凭什么扯掉!”
旁边的方画屏嘴角轻轻一抽,连忙开口:“俺只是想种点儿菜吃,没想扯你的花,你要是不愿意,俺给你种回去。”
她无足轻重的回答,让我扯了一抹失望的笑,冲着孟既庭问:“扯掉的还能再种回去吗?”
说完这句话,我抱着那束零乱的风信子,径直地往屋子里走。
屋子外,方画屏的声音响起:“哎哟,嫂子不会生气了吧?早知道我就不扯了。”
回答我的,是孟既庭安慰的